01
他将沉眠于这片汪洋。
在他平静地脱口要葬身于此时，佩罗娜也只是沉默地望着East Blue遥远的海平线。
岛屿上变换着四季。
02
他们是那样毫无征兆地各自离开。
直到后来卓洛回想起他们的曾经都有些恍惚，他们的故事中断得太突然太离奇，但每个人却接受的理所当然，好像本该就在某天发生，好像排演了无数遍一样彼此心照不宣。
所有船员聚集在那个窄小的房间门口。
电话虫聒噪地呸罗呸罗个不停，空气里翻滚着滚烫的热浪。
没有人敢跨过那个门槛。
那天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分别，娜美没有观测到诡异的天候，厨子早早地在料理昨天打来的海王类，罗宾在看信鸽刚投递来的报纸，布鲁克坐在椅子上喝早茶，乌索普打算叫醒路飞去钓鱼，弗兰奇修理着几天前打坏的桅杆，乔巴在翻看医书，就像是以往日子的任何一天，桑尼号航行在伟大航路上。
当卓洛打着哈欠从瞭望台上下来时，他明明看到船长脸上还一副对昨晚的烤肉意犹未尽的样子，嘴角、眉梢都是柔软的线条。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尽头。
从此他剩下的全部人生都多余得毫无意义。
他在原地不知思考了多久，转身回到了瞭望台。
等罗罗诺亚·卓洛再次被阳光闹醒时，船上只剩下了布鲁克——他在船头，拉了一曲宾克斯的美酒。
有人温柔地给船长掖了掖被角。
他终于有点想落泪。
怪那个男人当初说的那么肯定，他的口吻那么不容置疑，怪他一直那么乱来却安然无恙，让卓洛以为，他的船长真的那么坚不可摧。
可是——连赴死都那么仓皇。
眼前的图景似乎拐了个弯，回到了他们两个一起坐过的小木船上。
卓洛记得那天，他们在东海漫无目的地游荡，路飞枕着胳膊在熟睡，偏偏那时他的船长说了句极小的梦呓，偏偏被喝的半醉的他听到了。
他说。
卓洛，你是我的第一个船员。
——他们都沉寂在了新时代的荒洪之中。
03
佩罗娜想起自己发现濒死的卓洛时，这个男人像尊雕塑一样面无表情，他端坐在床边，手指深深地陷进地板。
她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最后的请求。
草帽一伙有个死气沉沉的骷髅船员，他总是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西装出现在每个人的葬礼上。佩罗娜读不懂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每次来，都带着一首安魂曲。
卓洛……那个蠢男人的……
他也会来吧。
04
他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将要阖上双眼之际，突然想起一次他蜷缩在几十个渗着酒香的大木桶之间，身边靠着仅剩的一把雪走。他醉醺醺地笑着和自己碰杯：
哟。世界第一大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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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野心，但就是他那样一个高傲的剑士，愿意为了那个人舍弃自尊，愿意为了那个人随时去死。
他们的回忆录啰啰嗦嗦，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