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ombus

怕冷也怕热

【夏塞】Trick and Love.07

07.

此时夏尔手里正紧攥着一枚几分钟前从街角的男孩那得来的硬币,那孩子穿着脏兮兮的背带裤和前缘磨损得厉害的旧牛津鞋,眼神躲躲闪闪的,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换了好几个边后才抬起他那张红扑扑的脸——他把夏尔认成了促销糖果的童工,因为后者头顶着个巨大的蝴蝶结,手提装满色彩斑斓的糖果花篮,还被一位有着漂亮的金色头发的小姐热切地推搡着,在游行队伍中格外显眼。他匆匆地塞给夏尔那枚有绿色苔痕的硬币,小小的,带有新鲜的温度。

夏尔倒并不反感这种误解,总比被认出是打扮得像刚拆封的洋娃娃的法多姆海恩当家要好那么一些。

[少爷。]

回忆中断,他看到执事的领结有些不同寻常,袖扣也被特别地附赠了些“可爱的点缀”——[那…那可真是华美得让人心醉!]他想到某位裁缝仰头扶额的夸张语调,好像受了什么神圣的感动似的。

[失礼了。]执事注意到夏尔幸灾乐祸的神情,微一躬身。

夏尔饶有兴味地歪了歪脑袋,像想起了什么重要到不得不立马去做的事情似的跳下椅子。插在墨水里的羽毛笔被带得翻了出来,在空白的牛皮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直指向恭敬站立着的执事——噢,他现在半跪下了。

 

落地的纱帘推开了光线的进入,平日在庄园内乱跑的流浪猫们安静地歇息在十公里外的一家农户,佣人们被打发去商业街添置各自喜欢的东西,整个宅邸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遗忘在外面的青草在风息里的呼吸。

一切柔柔地,为他们铺设亲吻的下一步。

少年一手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小西服,另一手慌慌地抓在执事的衣扣上;他胡乱地解开,扯开了白色的线头,全然不顾他曾吩咐过熨烫了多少遍,然后,露出他思考了很久也无法勾勒出全貌的恶魔的身躯。

他幽蓝的眸子里放出光来,指尖点在执事的脊背上,像迫不及待跳过餐前点心的馋虫,克制着喉咙里蠢蠢欲动的笑声。

被唤作塞巴斯蒂安的男人褪下了手套。

他活了太久,可从未见过像这样一刻如此渴望死亡的灵魂,它似乎在高声嚣叫着、欢呼着死亡的到来,就在这秒钟的喘息间,他要误以为——

地狱正离他而去。

 

 

[我命令你。]声音穿过恶魔的脑际,钟摆走过午夜和黎明.

[爱着我。]

而后这个刚刚还庄重得像举行什么了不得的仪式的少年又笑了起来,他满足地剥开藏在执事粉色斑点领结里的糖果,嘴唇欺压上去。

 

 

好甜。夏尔盯着正优雅指挥佣人的执事,他戴着纯白的簇新的手套,渐渐又想起白天的事来。

他的耳根热了热。

 

 

那枚硬币孤独地躺在夏尔的上衣口袋里,没办法自己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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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一更时我大清还没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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