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ombus

06

[那就给你个……崇高的野兽之印吧。]

[不——不要！]

夏尔·凡多姆海恩惊惶地尖叫着醒来。

[少爷。]执事端着烛台，语气温柔，[是我。您的执事，塞巴斯蒂安。]

夏尔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有着契约印记的右眼定定地直视着眼前这个黑衣男人。

是最初的那根来自地狱的蛛丝。

他惶恐地瑟缩在被子里，似乎在辨认执事的长相，在搜寻关于这个名字零碎的记忆。

眼里有刻失神。

[啊——是你。]像是相隔多年后的重逢，他的脸上终于慢慢露出了名为欣喜的神色，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恢复原本的姿态。

[我要一杯热牛奶。]

[是。]

执事意外地没有征求主人的意见就开始加蜂蜜，仿佛侍奉了夏尔有永远那么漫长所以对这些细枝末节烂熟于心。

他有条不紊。

[……很好喝。]夏尔海蓝色的瞳孔上浮起雾气。

塞巴斯蒂安微笑了一下，为夏尔重新盖上被子后，突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尔。

[怎么了？]

[请先恕我无礼。]他没等夏尔回答，就怜爱似的摸了摸夏尔的头，整理着他的少爷柔软的、墨绿色的头发。

[您终究只是个孩子啊。]

执事想起以前夏尔高傲地对他下令的样子，想起他那义无反顾地前往奈落之地的身姿，是那么愚蠢，却又美味得让人垂涎欲滴。

他旋即弯腰吻了吻少爷的额头。

——不过即使是奈落之地，也请让我随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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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乐。

存在即合理。